西班牙安達盧西亞自由行來到塞維亞(塞維利亞),如同巴黎、羅馬、倫敦、布拉格這些城市一樣,是足以作為初次登陸歐洲首要目的地的一座城市,儘管他並不是西班牙首都,但有著如同首都一般的恢宏歷史與偉大的建築。塞維利亞最著名的建築當屬「塞維利亞聖母主教座堂」(Catedral de Santa María de la Sede之後簡稱塞維亞主教座堂Catedral de Sevilla),這裡不僅僅是世界第三大教堂,同時還是哥倫布這位改變了世界的航海家的長眠之地。
從塞維利亞的商業街很容易來到大教堂,在這個過程中我感受到這座城市幾乎就沒有超過200米的直路,但不管如何繞來繞去,只要一直往南走就會來到開闊的Av. de la Constitucion大道近前。首先會路過面積很大的Plaza Nueva,身旁不起眼的兩層樓居然是塞維利亞的市政廳著實讓我吃了一驚,走過市政廳就可以遙望到不遠處的塞維亞主教座堂塔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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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 de la Constitucion大道應該是塞維利亞最長最直的大道,如果考慮到這裡不能走車卻有電車通行的特點,這也該算是非常寬闊的一條步行街。街道兩旁的建築大多是5,6層高的17,18世紀建造的大樓,整條街都顯得相當氣派。不過仔細看看就能明白,這條大道幾乎就是為了與大教堂相稱而修建的,比起大教堂的恢宏,其他建築都顯得渺小平常了。這種搭調的規劃始於1402年對早已破敗不堪的教堂重建計劃,這座教堂最終被拆毀重新建造,如今我們極為容易感受到當年統治者的想法—「我們要建造一座巨大的教堂,以至於見到的人都會認為我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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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修建開始到16世紀竣工,這座教堂修建了100多年,看似耗時很長但比起其他類似規模的大教堂來說已經是最快的了。這得益於哥倫布於15,16世紀從美洲為西班牙帶回的巨大財富,有錢好做事在任何時代都是通用的守則,沒錢就會陷入德國的科隆教堂以及巴塞隆納聖家教堂那種尷尬的境地,應該說是巨大的財富堆積成了這棟不可思議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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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Av. de la Constitucion大道旁的小門可以免費進入教堂,但這不包括大教堂最精華的部分。若想徹底的遊覽這座碩大的建築,需要從西印度群島綜合檔案館旁的售票處進去,這裡的經常會排起長隊,大部分人是為了瞻仰一下哥倫布的陵墓。在大門口擺放著一座造型有些奇怪的雕塑,原來這是位於教堂制高點希拉爾達塔上頂端的16世紀青銅風向標El Giraldillo複製品,這座實用的雕塑是塞維利亞的象徵之一,代表不可超越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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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隊進去之後會發現其實青銅風向標身後的大門裡就是哥倫布的陵墓,相對於籠罩在這位偉人身上的諸多光環與他所成就的偉業,他的陵墓顯得非常冷靜。與其說是陵墓,倒不如說這是一尊獨具特色的雕塑作品,四尊代表著當年西班牙王國四個行政區的人物雕塑共同抬起哥倫布的棺槨(哥倫布真正的棺槨是在雕像的腳下),這種象徵算是西班牙人民對他最崇高的敬意和感謝。從雕塑工藝上講,這四座人像的頭部是用大理石雕成的,與青銅鑄就的身軀毫無違和感的銜接堪稱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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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女王伊莎貝拉及其王夫對哥倫布的成功有著決定性的作用,這種緊密的聯繫使得哥倫布的大部分遺跡都存在於女王所在的領地內。從西班牙整體的歷史來說,伊莎貝拉統一了西班牙,同一時間哥倫布發現了美洲,這兩個因素夾雜在一起才使得西班牙一度稱霸海洋,同時也成為了世界上最富庶的國家。追隨著贊助人以及知己的腳步,哥倫布一生的大部分時光都在安達盧西亞度過,遺體也終於在百年前被遷移到他航海生涯的起點以及終點,塞維利亞。
雖說目前很多學者都質疑棺槨里的遺體是否真的是哥倫布本人,有很多證據顯示真正的哥倫布世紀被埋葬在多米尼加共和國,但近期的一份化驗報告聲稱這裡的遺骨確實來自哥倫布本人。事實上在500多年的歷史中,哥倫布遺體遭受的舟車勞頓遠比目前的爭議更加複雜,他的遺骨先從逝世地巴拉多利德遷到塞維利亞,然後1542年從塞維利亞遷到多米尼加,1795年被轉移到古巴哈瓦那,最後1902年哥倫布回歸塞維利亞。無論哪裡才是哥倫布遺骨的所在地,明顯他的旅途沒有因為死亡而終止,可以說就算是去世了,他也依然環遊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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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教堂的輝煌完美闡釋了伊莎貝拉女王給西班牙帶來的權勢以及哥倫布帶回的財富。42米高的大廳總體上是神秘尖銳的哥特風格,事實上這座教堂同當年摩爾人佔領的大部分安達盧西亞土地上的教堂一樣,也是在清真寺的基礎上改造的,在很多裝飾元素上依稀可見穆斯林建築的特點。大廳里的主禮拜堂堪稱震撼人心,45幅鍍金木板浮雕組成了世界上最宏大的祭壇雕塑,當中的千餘個人物形象耗費了很多雕塑家一生的精力完成,值得注意的是,塑造這些浮雕所用的黃金正是哥倫布從南美洲帶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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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顯示塞維利亞這座城市輝煌過去的展品盡在大教堂博物館,這裡收藏了大航海時代之後這座城市得到的財富,其中包括大量精美絕倫黃金打造的宗教器具與西班牙最出色藝術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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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會看到掛滿名畫的聖器收藏室(Sacristia de los Calices),在第一個房間里最引人矚目的是戈雅的一副描述塞維利亞殉教者的著名作品《Santas Justay Rufina》,相信你一眼就可以認出這幅重要作品,因為就連畫作旁邊的裝潢與浮雕都是給它量身定做的。這幅色調灰暗的畫作里描述了基督教徒Rufina被羅馬人迫害,扔到獸籠里的情景。畫作中右側的Rufina形象大義凜然,在臨死前依然對著上帝表現出虔誠的表情,在畫面的暗處,一隻獅子正在舔舐著她的腳,象徵著後面的血腥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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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個房間里,有著對於塞維利亞來說意義非凡的阿爾費家族聖體龕。這座475公斤重的16世紀銀質神龕工藝非常繁復,尤其重要的是這裡面收藏著1248年費爾南多三世國王在趕走摩爾人時得到的塞維利亞城門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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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後面的幾個房間,說句實話,在這裡看到的這些金器是我在歐洲看到的最精美的作品,其中包括一尊讓人印象深刻的聖母與聖子象牙雕像,其中聖母和聖子的臉表情部處理絕對不同於任何之前看到過的聖像。它旁邊一件黃金打造的珠冠,上百顆寶石精巧的鑲嵌在各個角落,四個做工精緻絕倫的陶瓷小天使圍繞在珠冠四角,儘管天使尺寸還沒小拇指大,但肌膚細節以及動作設計的準確都讓人驚嘆。這樣作品如果不是有旁邊的說明牌,恐怕很難有人會想象到它是近兩百年前的文物。塞維利亞大教堂看起來十分古舊,並不像意大利的那些大型教堂般恨不得用金箔貼滿天花板,但那些藏品還是彰顯出非同一般的奢華。這一切或許都該歸功於哥倫布發現新大陸的壯舉,正是他帶回了這些黃金與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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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那些充斥著精美藝術品的房間,來到有著橢圓形弧頂的教士會堂(Cabildo),這座禮拜堂是1592年建造完成的,天花板上鑲嵌著另一幅價值連城的畫作,那是西班牙17世紀巴洛克畫家牟利羅的代表作《La Lnmaculada》。這位畫家雖然名聲上並不能算是西班牙最著名的畫家,但其柔美世俗的畫風卻是與同時代其他畫家皆然不同的,他筆下的聖母也同樣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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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教堂的東北角我找到了登頂希拉爾達塔的通道,雖然這座鐘塔高達90多米,但特殊設計使得登塔輕鬆寫意。由於塔身足夠寬闊,因此設計者用盤旋的斜坡取代了奪命的台階,這麼做也是為了守衛可以騎馬快速登塔。在攀爬過程里,我沒太在意這座塔居然是座清真寺尖塔,而且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座看起來堅若磐石的石塔居然已經有900年歷史了,是大教堂里少數保留下來的最初清真寺建築的一部分,也是最古老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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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爬的過程中,塔的四個方向都有或大或小的觀景窗,可以隨時觀看周圍美麗的景色,比較好看的角度是上到2/3時看到的哥特式教堂尖頂與綠意盎然的「橘院」(Patio de los Naranjos)搭配出的美景,這個院落的方正設計也完全沿襲了原先清真寺的設計,是當年穆斯林在進入清真寺前淨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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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最壯觀的景色還要爬到塔頂才能看到。塔頂安置著幾十口銅鐘,這也算是一項奇觀,目前所有的大鐘都用自動化設施所控制,簡單的機械裝置極有蒸汽朋克的觀感。只是我很懷疑這些鐘平時會不會全部使用,如果有人在塔上的時候所有鐘同時都響,估計這人肯定要進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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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著名的El Giraldillo雕塑腳下,我盡情的眺望塞維利亞一馬平川的城市景象。很感慨幾百年後的今天,這座城市地標的暸望塔依然是塞維利亞的制高點,儘管這裡曾經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城市,之後幾經沈淪與崛起,甚至於還在1992年主辦過世博會這種勞民傷財的盛事。但塞維利亞人並沒有因為任何原因出手改變與摧毀他們可愛的古城,才能讓後來著如此輕易的瞻仰到一個幾百年前的塞維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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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塔上下來也就基本結束了大教堂的遊覽,這一趟行程算起來再快也至少需要2小時時間,這不禁讓人感慨這棟建築是何等的巨大。走到腰酸背痛之後,橘院裡的青蔥景象不禁讓人放鬆下來,不妨漫步其中以再次感受天主教建築與穆斯林建築的奇妙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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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希拉爾達塔塔身是清真寺建築,而塔尖是16世紀的文藝復興傑作,那橘院另一邊的「贖罪之門」(Puerta del Perdon)則是完全的清真寺縮影。從外側看還能看到大門兩側的天主教聖像,但從內側來看屋檐上的結構與拱形門上穆德哈爾式淺浮雕裝飾則明確向人們告知自己的清真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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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維利亞大教堂從外圍看上去就不像是教堂,它就像一座巨大的宮殿或城堡,讓人很難想像建造它所耗費的人力財力。或許今日的西班牙已經再也無法喚回當年的氣派,但還是要感謝哥倫布曾帶回那巨大的財富,堆砌成了塞維利亞如今為人所見的瑰麗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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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維利亞聖母主教座堂(Catedral de Santa María de la Sede)
簡稱塞維亞主教座堂 (Catedral de Sevilla)
▍拜訪時間:2014年09月28日
▍地址:Av. de la Constitución, s/n, 41004 Sevilla (打開Google地圖)
▍電話:+34 902 09 96 92
▍時間:星期一 11:00~15:30;星期二~星期六 11:00~17:00;星期日 14:30~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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